废稿集|灰烬之一

2017年及以前的断头文

废稿集|灰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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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及以前的断头文。
之一
之二
之三

17/08/15 爱抖露团衍生 - 方一苇日记

2017.05.03 天气:晴

网单:接ID“扶他平次”单(2113452720170502),晚九点上门,空调坏了,能启动,不能制冷,排除雪种不够和功率问题后查电路,检查结果压缩机继电器烧坏,更换后恢复正常,约5号复查
阅读:《嵌入式系统原理与设计》P50-73√
其他:补《法医秦明》一到三集;给关教授发邮件询问保研事宜
心情:一修空调的时候扳手掉了砸了一下脚趾头,衰

2017.05.04 天气:多云

网单:接ID“zhd123”单(2113452720170504),晚六点上门,洗衣机坏了,使用时间超过年限了,外壳损坏,进水短路,解决不了,建议报废
阅读:《嵌入式系统原理与设计》P74-86√
其他:补《法医秦明》第四集;关教授来电,商量暑期业余科研相关事项
心情:暑假终于有着落了!爽!

2017.05.05 天气:暴雨转晴

网单:对“扶他平次”单进行复查,打电话不通,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有事,明天再打打看
阅读:……偷懒了,没有读书
其他:补《法医秦明》五到十一集;跟室友出门聚餐
心情:靠,我感觉我还没下筷子呢!小龙虾被他们全抢光了!没有室友爱了友尽友尽

2017.05.06 天气:多云转雷阵雨

网单:今天再打了三次“扶他平次”电话,不通
阅读:《嵌入式系统原理与设计》P87-109√
其他:已确定暑期业余科研课题,不熟悉,有点紧张,要加紧看书了

2017.05.07 天气:阴

今天新闻里那个地方,好像是“扶他平次”家……不会吧?

2017.05.08 天气:阴有阵雨

我得去一趟警察局
晚九点补充:警察局刘警官帮我做了个笔录后让我直接回家,有需要再联系我
看了两页书,脑子里乱的很

2017.05.09 天气:阴转多云

昨晚没睡着……明天,明天去一趟现场吧,无论如何这事和我有关系
希望明天天气晴起来


方一苇骑着他的小电瓶去过很多地方,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骑着它去案发现场。对于一个即将毕业的普通高校自动化学生来说,这样的事情还是过于刺激了。

17/06/07 焱迟 - 高考作文盲狙挑战

猎枪事件过后,乌鸦社经历了一段颇为艰难的岁月。猎枪罪行败露,乌昭让乌鸦社走向社会的运作彻底破产,而在学校里,乌鸦社的地位一落千丈,一周之内,崔少阳就收到了几十封退社申请,没有提出退社的成员也大面积失联——打电话关机,社团网站也不再有登录记录,到最后社团开会的时候,整个乌鸦社只剩下寥寥十几个人。

“这没什么,乌鸦社最开始的时候社团也就只有昭和我,加上李志三个人。”张奇焱倒是很无所谓,但在会上,他沙哑着声音,有几分郑重地说:“大家还能来社团会议,我代表乌鸦社向大家表示感谢,谢谢大家。”

那时陈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原本能坐近百个人的大教室空空荡荡,与第一次社团大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迟听见张奇焱郑重的道谢时心里忽然变得很不是滋味,这心情跟他在新世界大厦里听完张奇焱的自白后的心情有三分相似,当时他尚能对张奇焱吼出一句“你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痛苦,我都不想听,我只想你现在振作起来!”,但现在,面对这个已经不再美丽,已经不再意气风发光芒四射的张奇焱,陈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恨张奇焱,恨到欲除之而后快,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这是整场悲剧的开始。

唯一的变数是,张奇焱看穿了他,并且,原谅了他。

可是凭什么?作恶者是他,死的是谢梦语,而在那一天失去一切的,是张奇焱。凭什么他陈迟就能毫无代价地平安活到今天?陈迟的脸上渐渐又阴云密布起来……

“陈迟会后留一下。”

“啊?好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陈迟突然被点了名。

散会后,张乐天拍了拍陈迟以示安慰,陈迟只能报以一笑,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起身,逆着人流往讲台上走去。

“有什么事吗?”陈迟低下头。张奇焱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个轻巧的动作就坐在了第一排的课桌上:“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未来的打算。”

“未来?”陈迟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有点茫然:他和张奇焱,还有未来吗……

“别这么个表情。”张奇焱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陈迟的脑袋,“搞得好像前途无光一样,你还大把的大学时光可以享受呢!比我强多了。”

陈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张奇焱惆怅地说,“要毕业了,音乐不能搞了,梦语也——”

教室里有片刻的沉默,沉默昭示着一种难言的隐痛:谢梦语,这个名字是他们两个心底共同的、不能提及的痛苦。也是这种痛苦,将他们绑得比任何两个人都要紧密。

最后张奇焱打破了沉默,半调侃地说:“大不了就让乐队的朋友们照顾一下,做个幕后,闲着没事天天去学校操场上跳广场舞呗。”

“噗。”久违的笑容重新回到了陈迟脸上,“张奇焱,你真是……我决定了。”

“哦?这么快就想好了?”张奇焱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学弟,“不愧是有潜力成为社团核心的陈迟同学。”

“嗯,我想成为乌鸦社的核心。”陈迟认真地看着张奇焱,一字一顿地说,“接替你的位置。”

“了不起!”张奇焱夸张地鼓了三下掌,尽管缠着绷带的手没拍出什么声响,“即使乌鸦社已经名存实亡?”

张奇焱这句话问得很认真——世界上已经没有“猎枪”了,靠着食腐而踏上神坛的乌鸦社已经陨落,即使有这么十几个人,也已经风光难再了。今后的乌鸦社将何去何从?就连张奇焱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

乌昭那一番话很扯淡,但至少有一条没说错:没有案件发生,就没有乌鸦社存在的意义。

但张奇焱也的确不认为世界上应该有“猎枪”。

所以,这样的悖论之下,陈迟,你打算怎么办?

“不会名存实亡的。”

陈迟答道,接着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乌鸦社成立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助同学吧——虽然也有想要证明自己智商的成分在,但,最初也是从找手机这样的案子开始的吧。”

“李志连这都跟你说?”张奇焱颇不甘愿地啧了一声,“真是在医院也闲不住。”

陈迟也跟着笑了——应该说非常幸运,当他们在和猎枪对峙的时候,另一座教学楼上的爆炸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李志当时虽然一身的血,但伤情并不比新世界大厦里张奇焱受的伤更重,只是当时就昏迷了过去;而张乐天,作为一个平时翘课逃班不学无术的典型代表,被随后赶到的法医学专业高材生狠狠地调侃了一番。

算是个非常幸运的结局。

17/06/05 人民的名义相关

高育良:感情这回事,无非你傻,或者我盲;祁同伟:感情这回事,不要你死,那便我亡


万劫不复


打定主意要去死的人,天王老子都拦不住的;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有人让他的死念动摇了哪怕一刻,那这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恐怕比天王老子还高一个台阶。


“侯亮平仁至义尽至此,他祁同伟有什么资格恨侯亮平?”


他祁同伟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该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个渺茫无定的机会,置他的亲族师友于不顾!

高育良难道不该恨他么!


高育良在学习会上关于权力的一番思考,可算作他多年政治生涯的一份总结。

侯亮平也不过是更大的权力的代表,没了沙瑞金的支持,他还能在汉东这么敢做敢为么!这在十五年前,不是没有先例。

谁都知道为人民服务,可谁还记得这份义务来自哪里!

散会后,高育良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他在汉东大学最后一个学期的答疑课……


祁同伟一辈子都没想明白——有些东西是他天生要不起的。当然也有存在这种可能:他想透了这一层,但不愿意认。

那么他有没有更进一步地想过,或者与他命途与共的高育良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不起?

17/04/10 上下铺 & 高祁 - 名字没想好

01.陈海

陈海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嘈杂凌乱一片混沌,有哒哒的敲打声,夹杂着硬物撞击的钝痛,直到他睁开眼也没搞明白这个梦的实际情景,醒时才意识到梦里那哒哒声是侯亮平在他上铺倒腾床板。

这二半夜的猴子在折腾啥呢。陈海心情郁闷地蹬腿踹了一下上铺床板,上铺某人登时安静了下来。

“陈海你还没睡呢?”从床的一侧探出来个脑袋。

“二半夜干啥呢你,拆房子呀?”陈海轻声控诉道。

“我要能有这本事就好咯。”侯亮平小声嘀咕,“咱那学长,祁同伟,就知道为难我。”

“他还能为难你啊?你不给他惹事就算好的……”陈海低低地笑了一下。他这位舍友天不怕地不怕的传奇在汉东大学政法系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开学第一天就敢在全系大会上站起来反对系主任的学术观点,要不是系主任高育良爱才,难说他侯亮平还在不在政法系。

“哎你说这祁学长也真是奇怪,团委大美女梁老师找他,他居然老躲,天天避难似的往高老师跟前跑。”侯亮平轻啧一声,话里满满的遗憾,“高老师出差去吕州,他倒好,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跑了,学生会的事儿啊,全落我身上了,你说我哪知道什么——学生会的章程啊,发展啊,预算啊什么的,明天还要去梁老师那儿汇报,我汇报啥啊汇报。”

“有啥说啥呗……”天黑黑夜沉沉的,陈海也没心思听侯亮平抱怨,整个人意识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神游状态。

“陈海、陈海!”侯亮平听见下铺声音越来越小,无奈地拉了拉被子,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02.祁同伟

得知丁义珍从迪厅消失的消息,祁同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了一口气。这天晚上高小琴请他吃饭,他少见地拒绝了高小琴,开车在高育良家附近开车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下车,在高育良家门口抽了一支烟,鬼使神差地掉头去了人民医院。

侯亮平不在,陈老不在,那个听说性格强硬的女同志也不在。门口检察院的同志看见他,有点意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拦他。

祁同伟苦笑了一下,收拾好表情打了个招呼:“怎么,我不能来啊?陈海是我学弟,他的案子也有我一份责任。”

两位检察官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还是让他进了病房。

祁同伟坐下以后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和陈海在大学时代不算很熟悉——倒是和侯亮平走得更近一些,印象里侯亮平总是人群的中心,但在这个中心最近的一圈同心圆内,总是能看到陈海。

就好像是捆绑销售的促销商品一样。

这关系在祁同伟看来还是挺稀奇的,侯亮平十五岁考上汉东大学,当得起一个“天才”的称号,本以为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难以跟别人建立深厚的关系,没想到会跟沉静踏实的陈海这么捆绑到了一起。

为这事高育良还笑过他,说他没事少这么先入为主地琢磨别人:“性格开朗点就‘片叶不沾身’啦?那你还是学生会主席,就能连花都不怜一怜香啊?”

事实证明,高育良的察人之能远高于他祁同伟,侯亮平能这么抛家舍业地从北京跑来汉东为陈海把案子查下去,足见两人情深义重。

这么一想,祁同伟忽然觉得心里有点苦。

汉大政法系的同学会每次都是他主持,一张一张的面孔都不能说不熟悉,但散了酒席以后总觉得有些话在胸口憋得慌。大学时候的陈年旧事在一次次碰杯里被咀嚼得索然无味,梁璐也好,学生会也好,求婚也好,智斗也好,人也好事也好,全都变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现在,他连曾经留他过夜的高老师的家都不敢进去,更不要说指望有个人会为了你抛家舍业,脚踏祥云不远万里为你把天捅个窟窿。

祁同伟坐到再也坐不下去,才起身出了医院,他在医院门口狠了狠心给自己的置顶联系人打了过去。

接通以后,祁同伟的第一句话是:“老师,丁义珍丢了。”


03.侯亮平

“祁同伟?他去陈海那里做什么。”

侯亮平把一沓报告拍到一边,抬眼看着陆亦可,后者耸了耸肩:“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这位老学长,想干什么?”

17/01/20 EM - 别无选择

熟练地签下“Mark Zuckerberg”的名字后,最先进入Mark的视野中的是签名表上方的另一个名字。Eduardo Saverin,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盘桓了整整两圈后Mark才明白了它的含义。整个地球有六十亿人,名字叫Eduardo Saverin的可能有大于一个,但笔迹是不会骗人的。

声音也不会。

“Mark?”

Mark下意识地转身,又在与Eduardo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慌张地低下了头。没有回应Eduardo的招呼,没有把忐忑不安写在脸上,Mark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装作没听见,直接推门进会场合适。这场合不对,他不应该在国家实验室的会议室门口遇见Eduardo,他们两个都不属于学术会议,至少在大学以后是这样。

FLOWE的组会九点半开始,现在才刚过九点十分,五六个人在会场外面挨着窗户闲聊,谁都没有注意到Mark的紧张无措,他甚至对Eduardo笑了一下。

“我以为我应该见到的是Dustin。”Eduardo的声音有点冷淡。他同意作为TRC的一员来参加组会时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到Mark,而现在,很明显Mark对这次意外会面更加没有心理准备——他浑身僵硬,仿佛随时准备挨他一拳。

Mark面无表情地回答:“Dustin跑去亚洲了,我替他凑个人数。Dustin没告诉我你会出席。”知道的话Mark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拒绝Dustin的请求。

“Dustin不是故意的。”看穿了Mark的心思,Eduardo解释道,“我是第一次出席,他不知道。”

这就解释得通了,Mark想,借给Dustin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耍小聪明把打完官司后的Eduardo和自己凑在一起。并不是Mark不想见Eduardo——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Mark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重新想起Kirkland窗户上那个漂亮的公式——只是时间与命运把他们安排在了这样一个位置上,两人都遵循着巨大的生活惯性,谁都不主动招惹谁,谁都不去想谁欠过谁。

谁欠过谁,或者谁欠谁多一点,Mark已经很长时间不再执着这个问题了。Eduardo摔电脑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响长久地留在了他的脑内,每次回忆都伴随着一阵尖锐的蜂鸣。

Mark不言语,Eduardo也没再说什么,他拉开会议室的门招呼Mark:“你还想在那儿傻站多久?”

Mark瞬间流露出的不满表情让Eduardo有点感慨。这表情他太熟悉了,在哈佛那段不长不短的岁月里,但凡Eduardo管束Mark几句,比如逼着他早睡,比如拖着他出门呼吸新鲜空气,比如强行夺过Mark的电脑让他去赴和Erica的约会,Mark都会露出这样不满的表情。

时间不但很无情,有时候还很残忍。

“Mark?”

于是Mark就像从前那样,虽然不满但还是顺从了Eduardo的话,沉默着走进了会议室。

*

Mark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Eduardo挨着他一起坐下了。这个他们曾经习惯成自然的动作如今像一把小锤钝钝地敲着Mark的神经。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一个月前Dustin发给他的邮件,典型的无事找事,邮件上的内容该记住的Dustin早就跟他强调了无数次,至于其他——比如物理学——Mark压根不指望自己能在一场组会里弄懂它。

Hall D主管正在做开场发言,Eduardo在旁边认真地记着,Mark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百无聊赖地思考着Dustin为什么要找他而不是随便在Asana的团队里抓个技术宅。

Dustin离开Facebook已经整整八年,虽然不再是Facebook的CTO,但他和Mark的私人友谊从未中断过,即使在Asana工作最紧张的时间里,Dustin也从不耽误和Mark的约会。

Mark第一次确切地知道Dustin想在学术界折腾一下是在六年前一个寻常的晚上,喝醉了的Dustin在他家将一份FLOWE的资料拍得震天响,语句混乱地跟Mark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参加这么一个大合作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种大型实验多少年才停机一次,开天辟地改朝换代在——此——一——举——!”Dustin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抓起酒瓶又喝开了。Mark不太想搭理他,隔两分钟就去查看一次Facebook的情况,Dustin委委屈屈地说Marky你有了Facebook以后就不要我了,Mark横了他一眼,无情地指出现在的Asana无论是层级上限还是流量监控都不足以支持一个动辄几千人的重大物理实验项目。

Dustin少有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Mark,我想改变的不仅仅是Asana。”

所以为什么是我?还没等Mark想明白这个问题,会议主持已经总结完理论组的进展,邀请软件平台组的代表上台作报告。Mark稍微坐直了身子,开始把注意力从屏幕上转移到讲台。

报告人年纪看起来比Mark要大上不少,从Mark这个角度看去能清楚地看到他银白色的鬓角。PPT上显示是来自东部某高校的教授,这位教授的讲课方式让Mark想起了哈佛堪称无聊的计算机理论课。内容也还是老一套,稳定,流量,容量,保密性,唯一的亮点是协作功能——Mark毫不怀疑这是Dustin的功劳。

这让Mark不禁有些同情Dustin。你很难指望在一个老成持重的领队手下推广一个离经叛道的想法,特别是在领队还有十足的学术威望的时候。

这样的团队,缺的从来都不是技术,而是改变的想法与野心。

这样的野心,Dustin Moskovitz有,Mark Zuckerberg更有,当然——

Mark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Eduardo,恰好这时候Eduardo也看向了他,两个人四目相对。

“And Stanford.”

Mark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来自Kirkland的遥远的声音:Eduardo仰面看着他,笃定地说,我们要把Facebook扩展到斯坦福,是时候让Palo Alto的小子们见识一下了。

当然Eduardo Saverin也有。

Mark无自觉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主持人重复了第二遍“台下有任何问题吗?”,Mark眼看着Eduardo高高地举起了手。

“Mr.Saverin?”主持人点了名字。

“呃,谢谢。”Eduardo对把话筒递过来的年轻人礼貌地笑了笑,然后重新看向台上,“刚才您说你们给平台加了个多方协作的功能,但如果对方请求的文件在加密目录下怎么办?有没有类似……嗯,向管理员请求许可的流程?”

“没有。”教授简洁明了地回答,“我们将保密性放在协作性之前。”

“我有一个建议。”教授话音未落,Mark忽然举起了手,Eduardo先是一愣,然后自然地把话筒递给了Mark,“保密性和协作性并不总是冲突的,我建议平台可以加一个标签系统——就好像Facebook或者Twitter做的那样,然后从对目录加密改成对标签加密,这样既不会打乱各个工作组的习惯分类,也不用担心其他工作组会看到不应该看到的内容。”1

台下先是静默了几秒,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这个陌生的身影,然后忽然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这人谁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他有点眼熟……”

“不知道,我跟软件组又没什么交集,我做探测器的。”

“软件组的同学说没见过这人,想了一圈导师同学也没对上,外单位的?”

“你其实只是看谁都眼熟。”

……

隔得太远,Mark看不清台上教授的表情,教授从讲台边上的控制台走向正中央,声音听上去仍然颇为礼貌:“一个……很有趣的提议,但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费力不讨好地加一个标签系统,那会拖慢我们的工作进度。”

“噢是吗,Dustin一个人写三天就能写完,难道你们拿得出时间开会找不出一个人能干活?”Mark的话有些刻薄,引得台下一片哗然。不等教授的回复,Mark继续说:“另外,你们用了Python。”

“是的,那又怎么了?!”教授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用了Python是什么值得在提问环节专门提出来的问题吗?这小年轻到底是谁?

“Mark!”Eduardo在旁边小声喊了他一声,似乎想阻止Mark的冒犯——天地良心,这都过去快十年了这个人的刻薄和傲慢真是一点都没变。Mark的手指死死扣着话筒,生怕下一秒Eduardo会来抢夺,他语速飞快:“高能物理现在的官方语言是C++,这还是最近十年才慢慢从Fortran转过来的,而你现在用了Python,意味着专家们和学生们都要多学一门语言才能对着你的指南修改自己的程序,这才是对精力巨大的浪费——为什么要不停地学计算机?他们明明是物理学家。”

高能物理最早的官方语言是Fortran,并且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21世纪才慢慢改成C++,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这跟高能物理的行业性质有关:大项目,大合作,一个项目的运行周期可以长达十几二十年,甚至做到从不停机,只需要对不同的小组块进行定期维护。这就决定了,这一行的计算机语言对稳定有着高于其他方向的要求——一旦有修改,哪怕只有一小部分,也会导致之前写好的程序无法运行,无法与前期写好的东西兼容,无法在其他项目里应用,更糟糕的是,半路出家的物理学家们甚至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别说语言,CERN为高能物理专门打造的的分析工具root升个级,把语法从C++兼容部分C改成更严格的C++语法,都遭到了一致的抱怨,饶是CERN花了大力气推广,也根本没人愿意用新版本。

这些都是Dustin调研的结果,Mark和Dustin偶尔聚会的时候也会聊起来。而台下的学生们显然对Mark这番话更加感同身受。

“说到我心坎上了,我当年大学学的都是Fortran,出来以后忽然变成了C++,重学一门真是见鬼。”

“我是转行的,之前的方向官方语言是Python,我好不容易把Python忘了学会了C++……”

台下的躁动出乎Mark的预料,他停了一下,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放慢了语速总结道:“总之,我想说的是……加个标签系统。”

“我想我们的提问时间差不多——”主持人笑着打了个圆场,却被教授强行打断。

“再给我两分钟谢谢。”教授冷着脸看着站得吊儿郎当的提问者,“使用Python有我们自己的考量,这位先生,您是写了Twitter还是写了Facebook,有什么资格要求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噢天哪,等一下,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Mark!”Eduardo预感到大事不妙,连忙拽了Mark一下,但为时已晚。

“我写了Facebook。”

Mark平静地、认真地回答。台下的喧哗声一瞬间消失了。

“什么?”大家都愣住了。

够了,Mark,够了!Eduardo在内心咆哮了一声,认命地瘫坐下来,假装不认识旁边这人。也许他不去开那个话头就好了,天知道Mark今天吃了什么火药……噢,可能,也许,吃的是Eduardo Saverin牌火药。Eduardo苦笑了一下。

“Yes I am Mark Zuckerberg and I invented Facebook.”

“Jesus Crist.”

一片死寂。

这场景实在是有些过于魔幻了,会议主持想起了什么似的把目光投向Eduardo,Eduardo注意到他的目光,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点头表示“没错是他”,摇头表示“这跟我没关系”。主持人环视了全场一周,发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好的……接下来的时间,coffee break.”

Mark起身就走,Eduardo紧跟其后,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的一屋子人扔在了会议室。

两人走出会议室门的一瞬间,里面不知谁发出了一句感慨。

“Cool,我要去Facebook上发个状态……”

*

十月份的上海天气依然燥热,正值十一黄金周的终末,机场的人比平时更多,Dustin等了很久才在传送带上看到自己的行李,领走出闸后他一眼就看见了Chris在朝自己招手。“Chris——”Dustin冲上去就是一个巨大的拥抱,差点没把Chris撞飞。Chris稳了一下身形,亲切自然地回抱住Dustin说:“好久不见,Dustin。”

好久不见是真的,认真算起来,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的圣诞假期后,地点在Mark家,一切都是老样子:啤酒、纸牌、飞镖、扭扭糖。有时候Chris觉得Mark和Dustin就像是拒绝长大的小孩一样固执地遵守着他们在哈佛创立的仪式,但理智上Chris知道并不是这样的:Mark在Eduardo离开的一夜之间就长大了,Dustin也不例外。

那么Dustin是从哪个时刻开始成长了?Chris拒绝多想,想太多的人总是最吃亏,Mark和Eduardo就是最好的注脚。

“Dustin你最好打开手机看看。”说到Mark,Chris想起来应该提醒一下Dustin。Dustin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连忙翻出来开机,瞬间涌进来的十几条消息吓了Dustin一跳。他抬头看了一眼Chris,疑惑地问:“怎么了?”,同时解锁屏幕翻了起来——真夸张,全都是Mark的消息,还有几个未接来电。

Chris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Mark在XLab那边见到Eduardo了,Eduardo是TRC的一员。”

Dustin呆住了。小脑袋里第一个想法是“天哪回去以后Marky一定会把我扔进密西西比河喂鳄鱼好可怕我不要回去——”,第二个想法是“等一下,我在组会上从来没有见过Eduardo啊!为什么Mark代签一次到就碰上了!”,第三个想法是“中国好像管这个叫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

Chris不知道Dustin此时都在想什么,等Dustin翻完了消息就把人往外带。Dustin一边低头给Mark回消息谢罪一边听见Chris说:“Dustin,你还没告诉我你来上海干什么。”

这真是个好问题。Dustin脸不红心不跳地抛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乌镇峰会,上海离得比较近。”

Chris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不轻不重地说:“那可是下个月的会,你提早出发也提得太早了。”

Dustin认怂,低头敲手机。真正的原因他当然不会说——其实他就是想见Chris一面。那个时候Chris刚跟在一起半年有余的前男友分手,Dustin正想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表达一下朋友的慰问的时候收到了Chris的消息:“别担心,和平分手。”

Chris这几年里断断续续地交往过几任对象,时间有长有短,但最终都无一例外地走向了分开。倒是Dustin作为“Chris Hughes亲友团团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Chris无疑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但同时也是一个重感觉的人——Dustin听到的占比最高的理由就是“不合适”,Dustin追问哪方面不合适的时候,Chris总是有点茫然但十分认真地说,不知道,只是感觉不合适。Dustin一想到这个理由就感到一阵憋屈,就好像枕头大战的时候被Mark使劲按住了脑袋。Dustin憋了半天,在编辑栏里写了删删了写,辗转反侧了快十分钟,最后还是只发出去了短短三个字:“不合适?”

Chris回复得比他想的要快:“不合适。”

Dustin:也是,没人比得上我们最好的Chris!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Chris:借你吉言。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Chris说完晚安以后Dustin给Mark发了条消息说想见Chris一面,关机睡觉。然而,第二天,Mark·善解人意(?)·技术高超·不干正事·Zuckerberg就把Chris的日程表黑了出来,贴在了他家墙上,对着横躺在沙发上内心崩溃的Dustin分析说十月份Chris有个在上海的会,远离万恶之源的硅谷,十月也没什么大事,幸运的话你还可以和Chris拖到大选过后再回来。

“Mark你为什么在这种事上行动力这么高。”

“不知道,一时兴起吧。”

“Holy shit.”

Mark一时兴起的结果就是Dustin连人带行李地跑来了上海,作为报复,Dustin把他十月份所有的会议拣了拣,能推的都推给了Mark——包括FLOWE的组会。虽然总的来说锅是Mark的,但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Dustin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想念Chris,Mark的一时兴起根本不会起作用。

Dustin想了想,故作认真地回答Chris说:“中国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可能就是‘缘分’来了而已:Chris刚好在这里,然后我刚好要过来。”

“从哪儿现学现卖的?”

“……飞机上坐我旁边的中国姑娘说的。”

*

从会场出来以后Mark就没打算回去。十月的纽波特纽斯气候宜人,他穿着一件灰色卫衣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反而觉得热。今天不是XLab的开放日,院子里冷冷清清,只有Eduardo在他旁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从前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却让Mark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必须说点什么,Mark想,不说点什么也就意味着他和Eduardo之间永远横着点什么,永远横着点什么那他们就永远没有可能回到过去了。

不对。不是这样。

他们早就回不到过去了。这一点Mark心知肚明。从前他和Eduardo之间绝不会有这样尴尬的沉默,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从学业到姑娘,从石油期货到Facebook,偶尔沉默的时刻总是Eduardo看着Mark微笑的时候——Mark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Eduardo,他看着Eduardo的笑容有的时候就忘了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Eduardo.”这个名字叫起来拗口得出乎预料,但Mark还是强迫着自己开口。

“怎么了,Mark?”陌生的称呼让Eduardo先是一怔,后又重归云淡风轻。

现在Mark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云淡风轻,今天这场始料未及的会面里,感到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的只有Mark自己而已。Eduardo对自己仍然称得上礼貌甚至友善,甚至让Mark频频产生了哈佛岁月的错觉。云淡风轻,这个词意味着Eduardo已经往前走,而“Mark Zuckerberg”则被他放在了一个轻描淡写的位置上——一个Mark最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甘心站立的位置。

后来的年月里Mark无数次地回想着从和Erica分手起到Facebook百万会员之夜止的一段时光,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段日子还算长,每一个细节都生动形象栩栩如生。渐渐地他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渐渐地Mark也习惯了Eduardo不在的日子,然后发现自己过得很好却心血枯焦——Mark拒绝承认这一点,他坚持心血枯焦只是深夜的幻觉,并不是事实。

毕竟连Dustin都说:“Mark,说真的,你恢复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噢是吗,那真是承蒙关心,我很好Dustin。”他的回应是盯着屏幕上闪烁高亮的代码,拎起啤酒瓶猛灌了一口,不去看Dustin诚挚的眼睛。

他们快要绕着楼走满一整圈的时候Mark说:“刚才在组会上,我很抱歉。”

Eduardo善解人意地说:“你说的没错,不需要道歉,当然如果你能去跟报告人道个歉可能——”

“以前的事,如果你希望我道歉,我会做的。”Mark强行打断Eduardo的话,说完后迅速抿紧了嘴唇,停下来盯着Eduardo。

Eduardo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事实上他这一天都不知道怎么做出正确的反应,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反应就是保持一个友好善良的Eduardo的形象,然后在人群面前假装他和Mark只是普通的旧相识。Mark今天的状态让Eduardo有些哭笑不得——看上去就像当初被稀释股份的是Mark而不是Eduardo。

他曾经近乎绝望地需要一个道歉,哪怕只是一句不怎么真诚的“对不起”他都可以回到Facebook的办公室去,他甚至恨恨然地想过他也曾经对Mark说过“对不起,我是很生气,我也很幼稚,但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四句换一句也不算亏了他Mark Zuckerberg啊。

但当这个道歉的机会跨越了漫长的时间来到Eduardo的面前时,他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时过境迁,确实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Eduardo看着Mark的眼睛,他知道Mark是认真的,如果他说“Mark我需要你的道歉”,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一句“对不起”。Eduardo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以为那场著名的“Facebook离婚官司”里备受煎熬的只是他一个人,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Mark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甚至使得Mark违反了他一贯只对Eduardo提出“我需要你”的习惯,主动表示愿意回应由Eduardo提出的“需要”。

但仍然会有不变的东西。

Eduardo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又摇摇头,说:“不重要了。比起这个,Mark,你还是换个称呼比较好。”

Mark愣了一下。他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次这个场景,想过Eduardo可能有的不同的回答,但他没有想过这个。Mark从心底升腾起一丝茫然,也许还夹杂了一点愤怒,他引以为傲的大脑在一瞬间宕了机。他听见自己冷静地试探道:“Mr.Saverin?”

“不是的,Mark。”Eduardo轻轻笑了起来,笑声让Mark在一片茫然的荒原上忽然感到了一股遥远而亲切的温暖。Eduardo说:“我的意思是,Mark,你可以叫我Wardo,像从前那样。”

“Wardo?”

“是的,好久不见,Mark。”

沉默,片刻的沉默。

“我、我很抱歉,为……所有的事情。”

“不重要了。”Eduardo又重复了一遍。

不重要了的意思不是原谅,而是放开。

Mark仍然过于傲慢了,Eduardo心想,曾经他了解Mark甚于了解他自己,Mark毫无疑问是个不世出的天才,所有人都爱Mark Zuckerberg,愿意慷慨地给予他想要的一切,包括财富、名誉、欣赏、爱戴与第二次机会,因为他创造了Facebook,因为他改变了时代。

也许连Mark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道歉”这话背后的意思是“我需要你的原谅”,但这一次,Eduardo不想、也不会再为一个“需要”赴汤蹈火了。

Mark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轻声说:“Wardo,我以为你恨我。”

Eduardo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不恨任何人,就像你也不恨任何人一样。可是,Mark,不是所有的道歉都会换来原谅。”

Mark沉默了很久,终于艰难地开口:“是的,你是对的。”

他终于意识到了他茫然的愤怒来源于何处:当Mark Zuckerberg还没有被全世界所爱的时候,他仍有他的Wardo,可他现在无可挽回地失去他了——愤怒的根源不在于“失去”,而在于“无可挽回”。

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Mark都无法否认,这是一场他等待了多年的久别重逢,并且结果并不算太坏,他们还能说上一句“像从前那样”。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Mark反而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努力把这些莫名的情绪赶出他的大脑,重新审视着Eduardo,也在Eduardo的眼里审视着自己的倒影。

Mark读过一本关于脑神经科学的书,说是爱与恨这两种看似对立的感情其实都在壳核和脑岛两个区域同样强烈地闪耀着,实验得出的结论是:恨不是爱的对面,遗忘才是。

那么“我不恨任何人”理应是有一个后半句的,这后半句无声的告白应当写作:

“可是我也不再爱你了。”

*

Sheryl Sandberg在空闲的时候偶尔会上Facebook员工论坛匿名版看看——虽然匿名版一直坚持“绝不让老板们发现我们的小秘密”,但时间一长,这个小秘密也就成了所谓“公开的秘密”,好在“老板们”多数善解人意,充分理解匿名版存在的必要,也入乡随俗地披马甲装作普通员工与大家打成一片。

Mark去纽波特纽斯已经两天,算着时间今天应该就能回加州了,Sheryl再次确认了一下航班,然后趁着难得的午休时间打开了论坛。

首先跳入Sheryl眼里的是一个新帖:


求助:怎么让过去的朋友原谅你?

001 楼主 发表于 2016-10-08 10:12

这两天意外见到了曾经的好朋友,以前因为一些事情闹翻过,道歉后对方表示不计较了但是也不原谅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原来的关系?

002 喵喵喵 发表于 2016-10-08 10:15

匿名版出现了新面孔!……这个用户名还真是简单粗暴

003 404链接不存在 发表于 2016-10-08 10:20

喵喵喵真是每次都跑得飞快,你们公关部很闲吗?好羡慕
楼主你的形容太概括了,一点细节都没有大家也没法帮你啊
来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你ex?如果是我就不帮你了,呵呵),因为什么闹翻的,你怎么道歉的?

004 我的文档呢 发表于 2016-10-08 10:21

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

005 楼主 发表于 2016-10-08 10:24

回复 404链接不存在 :不是ex,曾经是最好的朋友;闹翻的原因不能说;当面说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006 我的文档呢 发表于 2016-10-08 10:25

很明显对方嫌弃楼主你诚意不够啊。

007 喵喵喵 发表于 2016-10-08 10:28

附议楼上,说真的,道歉是最廉价的,道歉能改变你伤害你朋友的事实吗?
反正我和我ex分手以后我就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
谁稀罕你的道歉,有多远滚多远
不过楼主看起来是诚心诚意的,主动一点约对方出来吃个饭?闹翻的时候你做的事情还能弥补吗?

008 楼主 发表于 2016-10-08 10:30

回复 喵喵喵 :不能弥补,那件事里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但是确实做得过分了,我愿意为他受到的伤害向他道歉。那件事对我影响也很大。

009 404链接不存在 发表于 2016-10-08 10:35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FB是有什么诅咒吗,净出这种事儿
你们这些傻技术宅怎么就不明白呢!

010 我的文档呢 发表于 2016-10-08 10:36

回复 404链接不存在 :说得好像你不是傻技术宅一样……

011 404链接不存在 发表于 2016-10-08 10:36

回复 我的文档呢 :我是一个有女朋友的光荣的技术宅!
跑题了,所以楼主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又不觉得自己错了,又伤害了你朋友,现在又想挽回,早干嘛去了

012 喵喵喵 发表于 2016-10-08 10:37

只想送给楼主一句话:自己犯的傻自己端着
楼主啊你这种情况不可能有圆满结局的,还是放过你朋友吧对大家都好
别忘了我司有个摔电脑诅咒在前
那谁谁和那谁谁啥结果大家都知道,天涯不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013 楼主 发表于 2016-10-08 10:37

回复 喵喵喵 :那谁谁和那谁谁?

014 我的文档呢 发表于 2016-10-08 10:38

看来Facebook是换了一拨人了啊,关键词摔电脑,随便找个同事问吧不要在这里说了。

……

102 喵喵喵 发表于2016-10-08 12:03

回复 楼主 :所以别犹豫了,去约你朋友出来吃个饭吧,比送礼物啊哄人啊可行性高多了
根本不能指望你们这群技术宅能说出什么正确的话来啊
请吃饭,核心是让他知道你的诚意
去吧勇敢的楼主!

103 楼主 发表于2016-10-08 12:04

回复 我的档案呢 :谢谢推荐,我会考虑的。
回复 喵喵喵 :谢谢。

……


  1. 不学软件!不会写程序!跟做软件的不熟!我瞎掰的!我也不太清楚软件组都要干啥(顶锅盖跑)之后关于软件方面的内容全都是瞎掰!
- End -
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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